凡人1之所苦谓之病，所以致2此病者谓之因。如同一3身热也，有风、有寒、有痰、有食、有阴虚火升，有郁4怒，忧思、劳怯、虫病，此谓之因。知其5因则不得专以寒凉治热病矣。盖热同而所以致热者不同6，则药亦迥异。凡病之因不同，而治各别者尽然7，则一病而治法多端矣。
而病又非8止一症，必有兼症焉。如身9热而腹痛，则腹又为一10症，而腹痛之因，又复不同，有与11身热相合者，有与身热各别者。如感寒而12身热，其腹亦因寒而痛，此相合者也13。如身热为寒，其腹痛又为伤食，则各别者也。又必审其食为何14食，则以何药消之。其立15方之法，必切中二者之病源而后定方16，则一药而两病俱安矣17。若不问其本病之所因，及兼病之何18因，而徒曰某病以某方治19之，其偶中者，则投之或愈；再以20治他人，则不但不愈而反增病，必自21疑曰何以治彼效而治此不效？并前此之何以愈22？亦不知之，则幸中者甚少，而误治者甚多！终身治病，而终身不悟，历症愈多而23愈惑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