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大1宋绍兴十六年丙寅月,武翼2郎臣窦材奏启玉皇上帝3玉陛下。
臣闻4上天好生而恶死,下民畏5死而贪生,上天虽云恶杀,但示劝惩于下6民,非其人而杀之者有之7。下民虽曰贪生,但归生死于天8命,而致枉死者有之,皇天9悯下民之疾苦,故假神农、黄帝、岐伯、雷公10、扁鹊、俞跗等,以立11医教,救人灾病。历世绵12远,屡遭兵火,其神书散13亡,仅存者《灵枢》、《素问14》而已,虽不尽传宗派15,是亦能救人疾苦,保人16性命,但少洞彻脏腑、刳肠、涤髓之神17耳。(果能参悟《灵》、《素》,自然18洞见脏腑,至于刳肠涤髓,乃后19世法之巧,而用之神。惜乎此书无20传,谅亦不过一技术之21妙,岂如《灵》、《素》之贯22天人,晰隐显,大无不包,细无不入,为万23世理道之神书,救人之24秘典哉。)后世仲景采《内经》外感风寒25之旨,附以己见,定立26方法,及采杂证七十余条27,集为《伤寒》、《金匮28》。后之学28人,咸遵守莫敢移易。殊不知29伤寒既有多证,《内经》自然该载,何必牵扯种种杂病,以为30伤寒,误人不少(果能遵31循仲景之法,岂有误人。
惟后学不明其32旨,妄为注解,各执己见,未免穿凿,希冀33立名,遗讹后世,将为34仲景之功臣,实为仲景之罪人。
千百35年来,明伤寒法者有几人哉)。嗣后叔和、思邈36又附益之,障蔽圣经,遗讹后世,且《经》云∶伤寒为37病身热,热虽甚不死。论中风38曰,中五脏俞穴,则为偏风;论水胀曰,因气为肿;论厉风曰,地之湿气,感则害人皮肉筋脉。如此言之39,其旨深,其意广,后之人40欲移难就易,妄为穿凿。且举伤寒之证41,真邪相传,真气盛则42病愈,邪气盛则病死;阳证43无死入之理,阴证害人甚速,须加灸艾,方保44无虞。仲景立许多承气汤,使后人错用,致寒凉45杀人于顷刻也。(三承46气汤恶能害人。后学不明阴阳47承制之道,而妄用承气者害之耳,于仲48景何尤?)
臣因49母病,用仲景之法不效,遂成不救,痛心疾首,精究《内经》,又得皇50天默授,经历十年方得51灵验。
凡一切大病小疾,只以此法,触类引申,效如52影响。臣苦志五十余年53,悟得救人秘法已十余年矣。向因54薄宦,奔走四方,今年过不逾,常虑身填沟壑,其书55失传,遂欲考订发梓,伏望皇56天后土,特加慈悯,保生57民于仁寿之域,俾其书万58世通流,臣虽死无憾。设有一59言不实,甘受天殃。若此书果60益于后世,伏望神天护61佑,以广其传。(设此重誓,以质62上帝,则其立心切于天下63后世可知。学人不可谓偏于从64热而忽视之,以负先生65一片救世婆心。)臣诚66惶诚恐冒罪以闻。